读懂一张照片,也想读懂照片背后的创作者。长久以来,拾城习惯将照片用平铺直叙的方式展现在观者面前,让他们替摄影师说话,现在,我们将这些习惯于埋头在相机背后的摄影师拉到照片前,听他们的故事,去理解藏在照片中的、他们看待事物的方式。
祖籍山东省,硕士研究生,曾工作于北京《竞报》,现任福建省华光摄影艺术博物馆副馆长,《海峡影藝》杂志副主编。
我经常问自己,摄影是什么?如果把它看成一种行为,它就像走进深夜食堂,在每个寻常日子里,听着平凡人不同的故事,故事里每个孩子都长大了,每个年轻人都恋爱了。
高三的时候,我爸给我买了台凤凰单反,从那时候开始接触摄影,然后顺利的考上了大学,在大连医科大学艺术学院开始系统学习,这对我来说,是一段特别重要的经历。
在本科没毕业的时候我就来到北京,在《竞报》找了工作。做过摄影师,也做过图片编辑,时间不长。过了4年左右,我回来读研,告别北漂生活,开始大概10年的“安稳”生活,这种安稳无非就是娶妻生子,开个小画廊,做几个展览。也就是这个十年我身份逐步转变,从摄影师到策展人。现在的策展工作多于拍照了。
这问题不好回答,其实我喜欢的摄影师还是蛮多的。刚学摄影那时候喜欢过亚当斯,韦斯顿,后来粉马丁·帕尔,当然现在也喜欢。像张照堂,深濑昌久,蒋志等都是我喜欢的摄影师。印象深刻的也很多,倒不如说一个影响我最深的作品,就是杜瓦诺拍的毕加索,餐桌前面包那张。看到这幅照片的时候我还小,大一下学期,我在想,原来照片可以这么随性又好玩,原来可以这么拍。
周馨:你拍了不少宽画幅的片子,为何要选择宽画幅?你觉得宽画幅给你带来了怎样不同的观看视角和感受?你还同时拍摄中画幅或大画幅吗?选择不同的器材出于什么样的考虑?
2011年的时候我去大理,试用了单增辉的xpan,这种很有张力的构图瞬间打动了我,但那时候我用巧思,还没想到去尝试。可能是缘分吧,几年兜兜转转,当年试用的那机器到了我手里,最初我是想用它拍北方的海岸,没想到最后拿来扫街用了。它在视角上更接近于我的喜好吧。
我有很多个相机,有时候也带着66出门,我觉得不同的画幅除了在品质上不同之外,更重要的是它能否为你的影像感和内容服务。
咋说呢?其实和森山大道没啥关系。以前的基础课是从暗房开始的,高感胶片和迫冲都是尝试过,黑白大颗粒在某一段时间,也成为我主要练习的内容。还有就是大家看到的很多是手机拍的,画质决定了它粗糙感,xpan呢,镜头光圈不大,经常性用高感胶片。
周馨:在你的画面中,人物总是比较小的存在,偶尔占比大一点也是背影,是你有意为之吗?能展开说说吗?
我可以解读别人的照片,到了自己这里,好像就失语了。你说的很对,有种距离感。其实也不是有意为之,主要和我的性格有关系吧,我不会走的太近,远远地拍摄挺好。
要是把这两者放到一起的话,我觉得自己的照片里,形式感是大于内容的。如果非要较真地比较一下,那么我愿意用更好的形式感让观众来关注我的影像,也就是关注内容。至于内容怎么讲?解读各有不同吧。
周馨:你的作品里总是呈现出一种荒凉、孤独、荒诞、出离的感觉,这是你要表达的感觉吗?你曾说“试图用主观视角突破视觉表现的局限”,这些画面是否反映了你的某种潜意识?
很多人这么评价我的照片,其实我是不认同的。我依然认为在我按下快门的时候,那1/125秒的时间承载不了太多的东西,我觉得自己看到的是真实的,我的视界就是这样,我觉得它繁华,充满生机。它确实是我的潜意识吧,各类因素在引导。
训练方式我觉得区别不大,不同的是英国的研究生就是一年,没有花里胡哨,就是严谨,甚至可以说是刻板。
导师克拉克带给我一种新的对待摄影的方法。一丝不苟的训练让我的影像更加平和,也是这个时候开始,我观察的视角更宽泛,摄影的心态也回到初心,不再让别人的评论左右我的影像,用自己的想法做自己就可以。
如果回顾拍摄的过往,有很多这些印象深刻的事情,但大多和悲痛哀伤相关,例如采访被打、北川逃亡。我会主动屏蔽这些记忆。说件好玩的吧,2021年在拍摄《搜神记》的时候,我拿了一条暗红色的薄毯子做遮光布,拍完就披在身上换片夹。此时身后有人在问我:这位师兄,您用的可是胶片么?回头我发现两个僧人站在我身后,他俩把我当作拍照的和尚了。
你说的四人展,其实是三人的,我们做了一个系列就是‘三个人的理想国’,确实是不同的风格。但是无论哪一场,我们要在这些作品中看见社会的变更,摄影的自觉,看见“摄影家”在不同的处境中身份的转变。
“重建理想”展现的不是摄影作品,而是讨论一个话题,讨论当下艺术家在各自作品中呈现出来的精神符号。如何在千篇一律的时代中,寻找摄影人独特的存在方式和精神状态。这是我们做这个系列展览研究的方向。
摄影对我来说,其实本没有什么特殊的意义,最初学摄影的时候,只是觉得摄影师这个职业会很好玩,很刺激。之后它让我得到一份不错的工作,仅此而已。非要赋予它意义的话,那就是某种程度上改变了我观察世界的方式吧。
说实话么?关于“摄影感觉”我没有规划,这个东西是规划不了的。但更多的时候我会跟着感觉去拍。或许有很多画面没有意义,但对我来说就很满足。
当然有。这是个有殖民史的城市,遗留的文化和海洋融合在一起,是很有意思的。这里的广场,老街,海滩都是我喜欢去的地方。
我也经常问自己,尤其过了40之后。可能我就是为数不多的那些不需要太多睡眠的人,据说全球只有5%;也有可能想的事情太矫情,就睡不着了。很多人问过我,更多的是觉得我太轻松,无所事事而已,其实我们之间隔了一座山。
从何说起呢,当你预判到极大危险来临会危及到生命的时候,我觉得看待生死都没那么高尚,这个时候没有人品,只有人性;当你遇见突如其来无法反应的灾祸,当你睁眼发现还活着的时候,你不会去想“珍爱生命”,没那个时间。当我醒来看到满身绷带的自己,我只想到:这腿废没?破相没?摔下山谷还活着,老子真TM运气好,大概就是这样。如何看待生死?好好活着呗。
哥哥,我觉得这个问题是个坑,正式成员之前,我早有投过稿子。其实没有为什么,说白了还是对媒体的一种不舍吧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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